我居住在北方以北,四月融化的雪水
使苦菜复活。这是我最值得炫耀的经验
满目萧瑟随梦中丝丝细雨结束
父亲靠他的幽默栽下第一棵小树苗
我感到茫然——该怎样爱它的荒凉与辽阔
我生活的土地(它绝对不同于你生活过的土地)
紧挨着俄罗斯,地上与地下的寂寞
时间越长它们就越发具有生命力
乃至于我经常发问——我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?
生命不属于阳光,冷酷在持续
我活过来了,和马群一同活在三千里之外
我不是从风雨中复活,是从凛冽的原野中复活
生活多么空虚。我北方的生活啊
不曾孕育、生长,几度濒临夭折,缺少信心
哦,我的躯体只是北方坚硬的树干
——是一片树叶通过心脏、肺部、血液、脑汁
以及骨骼否定我、毁灭我
安葬我